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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10****9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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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V1 2016-11-22

【二月花魁】

作者:i10****9252

连载最近更新: (完)

作品简介:一位学生和老师对待性事的不同态度,一个是学生的第一次,一个是老师的第一次,从而审视了人活着的诸多问题。在快节奏的生活的中,是固有观念冲击了人性的善恶,还是仅停留在“听客”和“看客”角色上满足自己内心的虚伪。强大也许是经历过后才有着更为深刻的了解吧,而燃起一个人内心深处的希望不仅仅是说理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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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10****9252

    i10****9252

    楼主 LV1 2016-11-22
    雨越下越大,近乎是大雨滂沱了,遮住了远处的灯光和房子,仿佛是水帘洞了,到底哪儿是洞里哪儿是洞外却分不清了,近处的汽车伴着一阵轰鸣声激起一阵“划裂”的水声,向远处去了,消失在水雾中。有人喜欢雨,喜欢雨的洒脱和自由;有人讨厌雨,讨厌雨影响了晴天,也影响了自己的放手屋外的自由。不过对于这雨,两人谈不上喜欢和讨厌,仅仅是当成客观事物一样,多它可以,少它也可以。       雨真是大,只下了一会功夫就要漫上来了,他们两个向里挪了挪,虽然都带着伞,不过对于这样的雨好像伞也并没有什么作用,但两个人倒也不着急,虽然不说欣赏什么雨景,但对刚刚发生的新鲜事物,两个人都保有极高的好奇心。       “什么感觉?”        “说不上来,挺奇妙的。”       余方想用一些能感觉到的词来描绘,无奈只剩下“奇妙”这个可以随意发挥的字眼。       然后余方又粗略地介绍了一些刚刚发生的两人的*和女人的表现,其余的没有多说什么,像是还在回味当中,又或是在思考别的内容。       余方一个劲地抽烟,有些还没有抽一半就被扔掉了,接着点上另一根。蒙渠达看见他几乎满着的烟盒里只剩下最后两根了,就让他不要吸了。       余方说没事,摇摇盒子,就最后两根了,抽完就没有了。蒙渠达不知道香烟对人的吸引力,也不知道它此刻扮演的角色,他独自喝着那罐啤酒。       “一个人喝多没意思。”       余方冷不防的来一句,把啤酒跟蒙渠达的碰上,仰起头咕咚咕咚地喝起来。       蒙渠达突然有一瞬间有些想不通,他不知道自己是想不通发生了这个事,还是莫名其妙地突然下了这么大的雨,而他和余方困在这里。       他看见余方从阶梯上站起来,走到雨里,然后大声地喊着老子破处了,老子从今天起就变成男人了。说完了赶紧笑着跑回来,像是刚刚坚强起来,又没谱的突然怂了。然后把这句话又喊了几遍,下雨、夜隐藏了他的声音,隐藏了所有人们害怕的一切,所以那些害怕的人才大胆起来。这个16岁的小伙子就是这样。       蒙渠达突然想起来鲍勃.迪伦在《在风中飘扬》中唱到“一个人要经历多长的旅途 才能成为真正的男人。”而今余方今天轻轻松松就做到了吗?也许是这样,也许不是,成为男人的方式总有着千差万别,定义也大不一样,谁能鄙夷谁的另一种呢?       余方停下了,不是因为声嘶力竭,他走过来坐下,一大滩水从他身上流下来,然后他拿起啤酒跟蒙渠达说:       “干了吧。”       这三个字好像包含了今晚所有的内容,蒙渠达把酒拿起来,正式的跟余方碰杯,说:       “干了。”       两个人谈了很久,也谈了很多。一直等到雨小了,两个人才起来,屁股都坐僵硬了。蒙渠达拿手机看看时间,已经三点多钟了。       他们各自回了家,余方还送了蒙渠达一程路。而刚刚那家余方进去的按摩推拿的店不知道什么什么时候已经关门了。蒙渠达还对余方打趣道你也许不是第一个,但一定是最后一个。余方习惯性地摇着头,说操,向下吐着唾沫。       余方临告别不停地向蒙渠达说谢谢,说得蒙渠达都不好意思了,至于说了多少谁都记不清。       蒙渠达撑着伞往家走,雨已经几乎不下了。       而路上打扫卫生的大爷披着雨衣,拉着车子,已经先人一步出动了,把路两旁的垃圾往车里倒。蒙渠达十分诧异,这里的环卫工竟起的那么早,他仔细想来,自己的生活里要因为别人习惯的事诧异多少次,而他能拿出手的有几次?有吗?       余方把那段录音发了过来,蒙渠达睡得早,第二天来听时,是些不堪入耳的声音,还有余方要求变换*时说的谢谢。好像这里面没有色情,也没有买卖,是一个人请求另一人帮他的生活完成一个愿望,这里面是感激,是同情地给予。       蒙渠达听完了,波澜不惊,放进了一个私人的文件夹里,等时光去消磨了。       然而蒙渠达终究没有逃过命运,那个仅仅属于他的命运,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半年后的他刚好赶上假期,就去朋友那玩了两天。       是当晚的动车,朋友开车过来接他,然后带他吃的烧烤,中间又带了两个朋友过来,一共四个人。吃罢了,朋友说带他们去按摩一下,其余两个人心领神会。只有蒙渠达还觉得那不过是按脚而已,像每次回到家里作为正常解乏的一种特别方式。       一行人开着车打开手机地图,一路上七拐八拐,到了一家很气派的养生店前,霓虹灯亮起来能闪晕双眼,他们把车锁好进了店。朋友给蒙渠达叫了一个号,然后有人帮他换了一双拖鞋,顺着收银台旁边的楼梯带他先进了一个房间。       他让蒙渠达先进屋等一会,马上就会有人过来服务。       屋里面一张红色的大圆床,上面放了一支玫瑰。旁边还有一个柜子,放着一些水,烟灰缸还有一包抽纸,一个衣架,旁边是一间全玻璃的狭小浴室,整个房间算下来兴许有十平米。       蒙渠达在屋里面,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他能隐约地感受到这并非自己想象中的洗脚店,而更像是别人口中的“大保健”,那个神秘的稍带了些色情的娱乐场所。       一个女子匆匆走进来,手里拿着一瓶精油,说她是224号,让蒙渠达先冲澡。       看蒙渠达还没动,女子就问他需要自己来帮忙脱吗?       蒙渠达说不必了,神态有些尴尬,然后脱了上衣,女子站在一边笑,手里摆弄着什么东西。然后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有东西没拿似的,就匆匆出去了。       蒙渠达赶紧脱光了衣服,进了浴室,拉上玻璃门,比平常洗澡速度快了些,但仍然心有戒备地朝门口看着,提防着那个女子进来。       不过女子很快就进来了,仍然在柜子上摆弄着什么东西。       蒙渠达赶紧背身过去,这会儿他倒更想把冲澡的速度放慢。       女子摆弄好了一切,笑盈盈地站在玻璃门外。       “要不要我帮你洗?”       “不需要了,谢谢。”       又是一串笑盈盈的声音,“你怎么那么害羞啊?”       “我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蒙渠达才心里面已经确定无疑这是他想象的那个地方了,所以很尴尬地回答了女子,现在的他也许能体会到余方的当时的心     理感受了,这会儿可真是有切肤一般的感同身受了。       “怪不得呢,呵呵。”这女子很爱笑,笑得也好听。       蒙渠达关了水龙头,表示洗好了。       “要我帮你擦吗?”       女子很关切地问道。       “不用了,谢谢。”       蒙渠达从女子手中接过毛巾,背对着她擦拭起来。       女子又是一阵笑,“你可真害羞啊,我还从没有见过你这么害羞的人呢?”       蒙渠达擦好了,一手捂着下体,另一只手伸出来去够刚刚挂在衣架上的内裤。       女子一脸惊异,“你干嘛,不用穿的,你过来这边躺下就行了。我还没见过你这样的人呢,真有意思,呵呵。”       蒙渠达就像一个木偶,认真地服从命令,然后乖乖地趴在那张大圆床上,等着所有一切他未知的事情向他袭来。       女子开始帮他按摩,问他重不重;放精油,问他需要不需要,因为很多客人接受不了;又问他喜欢从身体的那边开始……       蒙渠达的回答总是都行,都可以,一点也不像他平常的样子,突然间他不会思考了,只能毫无主见地被提的问题安排。       每次都惹得女子一阵笑,说他害羞,说他有意思。       蒙渠达睁着眼睛看着前面那堵因为昏暗灯光映射的墙,只有女子间或的移动形成的影子墙上不停地左右摇摆,像极了江面上毫无依靠的任凭风吹浪打的扁舟。他在心里憋了很久,终于问了出来:       “你为什么要做这个,我能问一下吗,不说也没关系,我就是单纯地想知道?如果让你难受了,我先说声对不起。”       “没关系。”女子勉强笑出了声。这会儿的她喝了一口水,含在嘴里,然后从后背的上方往下吸,蒙渠达觉得怪怪的,有点痒,又有些酥麻。       过了很久,女子才说话,而且是断断续续的,因为还要用嘴帮蒙渠达按摩,而蒙渠达就老实地趴在那里,认真地听着,偶尔会问两句。       “说了你不信。”女子正式地介绍起她的身世来。“我是被我男朋友卖到这里来的。”       蒙渠达嗯了一声,然后咽了一口唾沫,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做出这样简短的回应。       “年轻的时候不懂事,也不上学了,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做下来了。”       “那现在为什么还要做?”       “因为家里没钱啊,父母两个人都老了,家里还有一个弟弟,然后借钱要给弟弟盖房子娶老婆,我只好出来挣钱,帮忙一起还钱。”女子停顿了好一会才接着说:“也麻木了,习惯了就好。”       蒙渠达听着有些无奈,但却没有自己年轻时候的悲伤了,那种扎心的痛。蒙渠达想着,也许是这些痛苦的事情早已经司空见惯了,也就觉得无趣了,祥林嫂一样在耳边碎碎念的东西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味儿了,就像新买回来的甘蔗,刚吃起来,还有些甜,后来嚼了又嚼,只剩下渣了。为什么有些人的悲伤越积越多,会死,而我们的却能轻而易举就相互抵消了。仔细想来,他们的悲伤是他们自己的,有时候还想着把别人的悲伤也加在自己身上;而我们的悲伤却是他们的,有时候连自己的也给变成他们的了,所以才无所谓了。       这个“他们”和“我们”真是差别好大啊。蒙渠达在心里问着自己,是要无怨无悔地敞开胸怀做“他们”,还是要像越来越多的大多数人一样做个仅仅照料好自己的“我们”?蒙渠达不知道有些事怎么就变了,像是生活中的什么事一遍遍地印证和教导后让他们熟练地违背自己的本心做一些像样的“听客”和“看客”就好。       “说起来你可能不相信,我还有一个女儿,是我那个男朋友的,我只见过一面,他们家人就再也没有让我见过了。”       “我挺想她的。”女子停顿了一会才说。       “那你家人知道吗?”       “怎么敢让他们知道这个,我就说我在这边工作,反正离的不远,我一个星期回去看他们一次。”       “那挺好的。”       蒙渠达初来时,被这个城市的现代化发展震惊着,霓虹灯从夕阳西下就开始亮起来了,闪着耀眼的光芒。而现在,同样是这个城市的一群人,一群不被认可的职业者,隐藏在着黑暗里,即便站在光影里,也要披着一件与人共舞的艳服,只有这样,他们才能活下去。       “那你打算怎么办?最终不是还要继续生活吗?”       “我准备把父母借的钱还了,就不做了,然后找份安稳工作就行了呗。”       “不是还要一个家吗”       “家?没有,不知道,也不敢想,我是再也不会相信男人了,不会相信任何人了。你知道吗?我以前还有谈过一个,我跟他讲了我的事,他跟我分了,所以我也不奢望了。”       “你不应该说你干过这个,没有男人会接受这个,接受的都是电视剧里的美好结局,但你一定会找到一个爱你的人。”       蒙渠达自己也不确定,他心里也明白,人们口中常提到的找个好人嫁了吧,谁会做这个好人呢?又让谁去做呢?这个与电视新闻相似的故事,让谁去买单,他自己都给不了答案,还希望谁呢?       蒙渠达听着女子的声音有些哽咽,她说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平时不会跟别人说这么多的。       蒙渠达谢谢了女子,女子也谢谢了蒙渠达。       女子说这边好了,让蒙渠达翻身过来。       蒙渠达翻过身来,正眼看到这个女子半裸着上身,只穿了一件内裤,一对胸干瘪瘪的,向下耷拉着。他也看清了女子的脸,一张清秀的,年轻的脸,却经历了太多的沧桑。这可能是一位尚未满20岁的姑娘,蒙渠达第一次这么彻头彻尾地感受到了生活的残酷,仿佛也感受到了这个世界的残酷。       女子看蒙渠达看她的胸,然后解释着,“生过孩子,没什么营养,后来就就这样了。”然后又笑了起来,笑得有些尴尬。       女子却十分敬业,还在帮蒙渠达做着按摩,而且不单单是按摩的“工作”了。       蒙渠达说:“你不舒服就不要做了,躺着聊聊天吧,我并不想要,而且我有女朋友了,感觉挺对不起她的。”       女子看着蒙渠达,笑了,然后哭了,眼泪滴在蒙渠达身上,然后又赶紧拿纸过来帮蒙渠达擦干净,只顾着说对不起。       蒙渠达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是基于同情还是基于一时感情的冲动,他把女子轻轻放着床上,然后用手帮女子擦干了眼泪,之后亲了她,两个人抱在了一起,相互依偎着,水*融。       事后两个人躺在床上,女子又笑了,像风刮着的银铃声一样。女子问蒙渠达做什么的,蒙渠达说是老师,是不在公职的自由老师。       “真好啊,做自己想做的事。”       “没有,只是不去做自己不想做的事罢了。”       “我啊,就自己一个人,每次不管是不是跟着这些男人出去逛,还是跟自己的几个朋友或是回到家跟自己的家人呆在一起,当我闭上眼睛的时候,我知道这个世界就我一个人,别人理解不了我,我也不想去理解别人,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走自己的路,那种你明明知道身边有很多人,可是你就是觉得只有自己一个人。所以我害怕让自己闭上眼睛,那会让我恐惧,让我想死,但我知道我不能死,就算全世界与我背道而驰,你有过这种感受吗?”       “有。”       女子看看蒙渠达,打趣着说道:“还是没有的好,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可能死了,闭上眼睛就都是这个,只好让自己累点,自己忙到昏死过去,这样就不会想七想八的了。当你第二天一觉睡醒,又活过来了,有时候还挺感谢的,不过我大部分时候都骂老天,还不如让我不醒的好,省得受罪了。”       女子又笑,“不过人活着本来就不是享福的,是来受罪的,是吧。”       “别总想这些,不好,生活中总有些能开心起来的东西,好死总不如赖活着强。”       女子又笑,“不说那些了,你也不爱听。”       蒙渠达笑笑,也没有答话。       “那你上过大学了,那是一个美好的地方,我闲的时候去过周边的大学走过很多次。”       “是啊,不过里面鱼龙混杂,也不如想象的那么好。曾看新闻说一个大学宿舍五个人,建了四个微信群呢。”       “我听说过,不过我还是相信那些地方是纯净的,等下次出来了我会试着去考考的,我有什么不懂的你要帮我啊。”       “好啊,一定没问题。”       “以前我还买过两本书呢,一本叫《简爱》,一本叫《飘》,挺好看的,不过《飘》写的啥我记不起了,《简爱》还能记起点东西,后来几次搬家书弄丢了,也就没得看了。”       “你是当老师的,你想得多。”女子话锋一转,“你说说人干嘛活着,我们活着是不是都有意义?那些地里的蔬菜呢?我们比它们活得有意义吗?”       女子躺在蒙渠达的胸口上,扑扇着两个大眼睛看着蒙渠达。       蒙渠达被这个问题冷不丁的打击了一下,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蔬菜种植不同于其他有生命体的我们,在这里我并不想把它们拟人化,借此来博得更多的同情。但本质上似乎所有的一切都是大同的,从出生然后到结束,那些动来动去的生命体包含了并没有超脱在感情之外的悲喜狂欢,所以人们会因此哭啊笑啊。”       蒙渠达惊讶的看着身边这个女子,好像自己是个学生,惊异地听着他的哲学老师给他讲一节关于“植物内在生命”的哲学课。       女子继续说下去,“当然,短如蝉或飞蛾的,把生命凝成了精华,恰在中途的这些蔬菜,一个轮回接着一个轮回,它们好像不同于我们这些人类,生命终结即是终结了,彻底地消失在这曾得意、失意的时间空间内,仅剩下影像资料供人们去吊唁。人生不就是这样,难道有什么不对吗?然而蔬菜更短,短到还没过完这一季,就匆忙的,不留痕迹的离开了。”       “‘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我喜欢李商隐的诗,那些带感情的小东西可不会离开你。不含感情的它们也没有因此附加上生命,它们在这小轮回里反复的去了,走了,再无回来过。这里的世间是谁安排好的一切。在人走完这一生,也许低下头来看下它们的少之又少,它们和生活中这些易逝的不易被发现的,多如牛毛的平凡事物一样,不用上一点心,是无论如何也发现不了的啊。”       蒙渠达点点头,依然没有说话,好像觉得虽然活了这几十年,却遗漏了太多太多的东西,那些值得的,不值得的没有讨好想要被谁留下,仅是在那儿罢了。手握大权的我们就是这样的人,不是吗?越是容易得到的东西,越是丢得干干净净。他完全没想到这个女子帮他回忆了也思考了这么多的内容。       “呵呵,人也应该要这样。”女子在同意着驳斥自己的观点,“人要是这样估计活不到20岁就累死了吧。我们会懂得洋葱让人流泪?像它精彩旎丽的一生为人所知吗?”       蒙渠达同意女子的看法,那些有节奏的混乱的噪音是人们所追求的靡靡之音呢,我们有什么理由去评价别人的生活,错的,或对的,难道不是别人的活法?石头如果会思考,它还是石头,刀光剑影应时而来,然而石头还是石头,扑簌迷离的光影在身上闪过,张贤亮先生的肉和灵因此分开了吗?剥开它们的是担不起生活的痛,或是逃避生活的痛,难道不应该痛定思痛,这样的人生不才是值得把玩的人生吗?那些早早放弃的,是等不起答案的。       蒙渠达对女子说:“把生活撕下来,露出肉,加点阳光、温暖、勇气、真挚诸如那些惊艳又美好的词,你会变得更好一些吧,起码比现在好些吧。”       “哈哈,也许吧,不过人生没有重选一次的机会了,如果下次你研究出来忘情水,记得分我一杯,让我对生活能多点信心,随便多点柔情也好。”       蒙渠达想想自己是这样,那些自己极为排斥的时代弄潮把你困得水泄不通,裹得紧紧的,你不得不笑着向大家证明你爱这一切,然后拼命想找一个缝隙出去。终有一天,你会因此麻木,浑浑噩噩的一切交织着让自己喘息不过来,终于开始习惯的呆在一个阴暗的,无人理会的狭小房间内,你把他们当成幻影的同时,他们把你当成空气,这就是人啊选择的结果,就自然而然地建起了自己的圈子,分开的也就分开了。       蒙渠达以前常对自己说,人要么是好人,要么是坏人,在你下定决心那一刻就决定了,没有所谓的好人和坏人的结合体,那是骗人的。这个世界允许坏人存在,不过那就是你的选择吗?       生活就是一张大而透明的网,你知道它在,可是你逃不出去,就这样一直困在里面,到处碰壁,一直这样下去。         女子沉默了半响才说话:“一个人只要隐藏起自己,就会变得更强大,我也不知道,我现在把自己藏得紧紧的,看别人笑我就会跟着笑,看别人哭我也跟着哭,讲别人喜欢的话,我就是他们想要的那些人,当我活得越来越不像自己,反而越像另一个陌生人的时候,然后我就是这样强大了。”       “有时候我就是像在做梦,在梦里面你也会做一些错事,也会痛哭,恐惧,不同的是,现实生活中,决定之后变无法在更改。”       “这就是我的命了。”女子还不忘调侃一句,“不管到哪里,伤心的人还是伤心的。你说对吧?”       “这是肉体的堆积地吗?难道不能感情寄托的地方吗?就仅仅因为这个?我不要谁去刻意,等在无所事事的一天想起我也好,这难道不就够了吗?你瞧,我也找到了自己活着的价值了。”       “每个人都试图了解别人,把自己假想成另一个人,都有些轻微的精神分裂症,但就是担心对自己抱怨的太久了,厌恶、讨厌那个看似还活着的自己,站在别人的世界里不愿意出来,那可就真是病了。”       “不过你不一样,你就是你啊。”       “我选择这个职业可也是是天赋人权呢。”       女子又笑了。       职业者和接受职业者服务的人下来了,屋里的故事告一段落。        女子搀着蒙渠达的胳膊下来了。临到分别的时候,女子说:       “记得来找我啊,我是224号。”       蒙渠达说好,两个人互留了联系方式。       不过他心里却有着难以名状的难过,这种绞心的痛正是来自“224”,他没想到人还可以用这些冰冷的数字划分,它们这些不带情感的数字是不是也恰恰划分了这个世界,人居然都能用简单的数字代替,还有什么能是真的呢?就像摆在货架上的商品一样,等别人用完就扔。       而此后,蒙渠达却再也没有找过她。       而她也没有找过他。       蒙渠达临走时特意记下了这里的地址,给她寄了两本书过去,还夹着一张卡片,卡片上写着:       “希望你活得更好!——朋友。”       尽管写这句话勉强极了,他很想让自己就是个“顾客”,而不想搬出一些生硬或套近乎的词曲证明什么。虽然彼此心照不宣,但彼此会舒服点,也留下点念想,还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蒙渠达再也想不出来了,他想像莫泊桑一样,远远的给人希望就好。       蒙渠达知道她不是自愿的,是迫于太多无法承载的东西,而每个人都会有这样的瓶颈期,他希望告诉她:她是美丽的,她是有价值的,她值得被尊重被肯定的,任何人无权否认她,每一天过去的每一秒,她都比以前更强大,任何人都无法从她身边夺走她的力量。       而不止是她,是每一个人,在每一个这样的时刻都能感觉到自由和被尊重,尽管身体上还不能做主,但在心里,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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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10****9252

    i10****9252

    楼主 LV1 2016-1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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