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前男友

“这……”

看出介绍员的犹豫，林婉寒从钱夹里掏出一张卡。

“不管工期多久，价格多少，我都现在支付全款。”

介绍员的目光落在林婉寒手中的卡上，目光有些发直。

能来这家画廊做事的自然见过世面。

林婉寒的手中那张卡可不是有钱就能拿到手的。

介绍员的目光又重新将林婉寒打量一遍，只不过这一次却多了不少恭敬的意味。

“请您稍等，我这就去请示一下。”

介绍员伸出双手，正想轻轻接过银行卡，一只手却凭空伸出，截住了马上就要递出的卡片。

林婉寒微微拧了拧眉。

她顺着那只骨节修长的手一寸寸地向上看去，撞进了一双温和的眼里。

“你是……”

太多旧时的记忆纷至沓来，林婉寒静默了一瞬间，才迟疑地张口。

“婉婉，不记得我了吗？”

卓枫没有错过林婉寒眼底的那一瞬间的迟疑。

他原本温和的神情微微一沉，转眼却又仿佛若无其事地重新挂上笑脸。

“你是卓枫？”

林婉寒目光掠过卓枫的眉眼，才找出从前记忆里的那个少年。

可是眼前的男人和少年相似又不相似。

相似的是仿佛如出一辙的温和眉眼，不相似的是举手投足间的熠熠风度，还有剪裁精良的手工西装。

“婉婉还记得我，我应该觉得开心。”

卓枫似乎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怎么会不记得，我们两个可是高中同学。”

林婉寒打了个哈哈，心里却把苏舞絮骂了个两千遍。

听说她想出版画集，苏舞絮二话不说就扔了这家画廊的名片过来，本来林婉寒还在奇怪为什么这倒霉闺蜜这次这么靠谱。

合着她肯定早知道开这画廊的人是卓枫！

什么见鬼的高中同学？

林婉寒深深吸了一口气，那张卡硬邦邦的被她攥在手心里头，膈得她心都跟着抽抽。

她仿佛能看到卓枫的脑瓜顶挂着三个金光闪闪的大字。

前，男，友！

如果苏舞絮不是故意的，她就把自己拆了给苏舞絮煲汤喝！

“婉婉，这么多年你还是一点都没有变。”

林婉寒还在胡思乱想，卓枫却温和道，“我们是不是已经有五年时间没见面了？”

“是吧。”

明明画廊还是那个画廊，林婉寒却觉得气氛哪儿哪儿都透着一股无言的尴尬。

她忽然不想直视卓枫的眼睛。

可是她还没想出脱身的借口来，卓枫却从一旁书架上抽出了一本画册。

“婉婉，我已经听苏小姐说了，你打算出版一本画册。”

“你选择的这种丝绸封面比较少见，价格又相对贵一些，如果现在就定做一万本，工期上恐怕会有难度。”

卓枫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尴尬的气氛，含笑道，“婉婉，你可以先看看这本画册的展示效果，再做决定也不算晚。”

林婉寒的目光轻轻扫过那本画册。

她攥紧了手。

空气在这一刻寂静下来，一阵铃声却忽然响起。

当看到手机屏幕上跳动的名字，林婉寒居然有了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