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开工作室

办公室里，校长轻敲着桌面，心中的活动却百转千回。

他和傅晏礼算是旧识，他从未见过傅晏礼带着情绪处理事情，尤其是焦急和担忧。

看来，得知会一声教导主任，对安安这孩子上点心。

……

学校门口，商南星朝着傅晏礼挥挥手。

“我自己回去就行，你赶紧上班去。”

她抬起手腕看看时间，有些不好意思，“因为安安的私事儿，还害你迟到了。”

“没事。”傅晏礼摇摇头，下意识地叮嘱道，“那你回去小心点。”

“好。”

傅晏礼坐在车上，看着公交站牌下的商南星越来越小，直至消失。

他脑子里不断地头脑风暴，愣愣地盯着后视镜出神。

“傅总，到了。”

邓波宁硬着头皮提醒道。

这是他第三次提醒傅晏礼了。

邓波宁瞄了一眼认真思考的傅晏礼，吞了吞口水。

“嗯。”

傅晏礼回过神，理了理西装。

电梯里的镜子映出他挺拔的身姿，裁剪合适的高定西装更是衬托出了他不凡的气质。

“你去查一查群众看漫画的数据，把最近五年的数据整理成文件给我。”

傅晏礼顿了顿，“顺带查一下，开一间漫画工作室需要什么手续，大概要多久。”

“好。”

看着傅晏礼走进办公室，邓波宁挠了挠头，不明所以。

傅晏礼不养闲人。

邓波宁的办事效率很高，午休结束时，傅晏礼的办公桌上静静地躺了一份蓝色文件夹。

他翻阅着邓波宁交上来的结果，食指无意识地轻轻叩击着桌面。

邓波宁站在桌边，大气也不敢出。

“这文件做的不错，”傅晏礼带着些许赞赏，“但看着不像是你的风格。”

邓波宁低垂着眉眼，不敢直视傅晏礼，“我对漫画这方面不了解，恰好有一个懂行的朋友，就让他帮了些忙。”

傅晏礼翻看着下一页，点点头，“嗯，能看出是专业的。”

邓波宁踌躇不已，他的手心微微出汗，握着自己手腕的手紧了紧，话在心里翻来覆去还是说不出口。

他一咬牙，心一横，“傅总，如果您开工作室的话，我想向您举荐我的朋友。”

“你的朋友？”傅晏礼挑了挑眉，举了举手中的文件，“就是帮你做文件的这个朋友？”

“嗯。”邓波宁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他叫张默，大学学的就是与漫画相关的专业。您想开拓漫画市场的话，他能帮上忙。”

傅晏礼看着手中的文件不做声，半晌，他将文件放回桌上，“叫他来面试。”

……

会议室外，邓波宁手心的冷汗出了一茬又一茬。

他一个旁观者，却比在会议室里面试的两人都要紧张。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会议室紧闭的大门终于打开。

邓波宁第一时间迎了上去，“怎么样？”

傅晏礼笑了笑，与他擦身而过。

邓波宁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瞪着张默，说不出话来。

张默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傅总说，面试通过。”

……

一个人打拼多年，傅晏礼深谙从商之道。

事情要徐徐图之。

他把玩着手机，拨通了商南星的电话。

“你现在最好有急事。”商南星在数位板上奋笔疾书，她平等地对每个人抱有怨气。

傅晏礼也不在意，“把你编辑的电话号码给我。”

“啊？”商南星手中的笔顿住，她的大脑短暂的宕机，“你要这个干嘛？”

“我，我怕你上当受骗。”傅晏礼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商南星眨眨眼，手中的笔在空中画了一个完美的圆。

这样蹩脚的借口当然骗不到她。

“发你了，你最好不要做什么坏事。”商南星顿了顿，“这可是我养家糊口的经济来源。”

看着屏幕上的电话号码，傅晏礼将信息转发给邓波宁。

「去查查这个漫画编辑，除了基本信息之外，还有她的工作经历。」

邓波宁刚准备和张默庆祝一下，收到傅晏礼的消息，他的笑容凝固在嘴角。

好在漫画圈也不大，在张默的帮助下，邓波宁很快便搜集到了傅晏礼想要的东西。

“工作室开价200，这个编辑给画师一半？”傅晏礼盯着数据，尾音上扬。

压价压到到对半砍，纵使他在商海浴血奋战多年，这还是头一次见这么嚣张的。

他轻搓着a4纸，心中的想法坚定了几分。

……

踩着截止时间的尾巴交了画稿，商南星伸了个懒腰，长长地吐了一口浊气。

她扫了一眼墙上的挂钟，落日的余晖照在墙上，金灿灿的。

商南星简单地收拾了下自己，动身去接安安放学。

校门外。

她坐在家长接送区，滑动着手机屏幕。

“嘟，嘟”

短暂的两声，电话被接通。

“下班了吗？晚上我请吃饭。”商南星率先发问。

“哦？去哪？”

傅晏礼的轻笑顺着听筒传到商南星的耳朵里，惹的她心里有些发痒，耳朵微微发烫。

“不如去吃自助？安安还挺喜欢那家。”商南星努力找回自己的理智，“那家也不算很贵，你直接去餐厅等我们，我接上安安就过去。”

傅晏礼想起自己公务员的人设，不禁哑然失笑，“好。”

幼儿园的放学时间完美地避开了晚高峰，商南星抱着安安坐在公交车上，一边感叹夕阳无限好，一边感叹贵族学校就是不一样。

不多时，三人顺利在餐厅会师。

小孩子对于自助的兴趣往往只在开始的时候。

吃了个七八分饱，安安便跑去游乐区玩积木。

商南星挑了个视野极佳的位置，一抬头便能看见安安。

等商南星吃的差不多了，傅晏礼递给她一份文件。

“这是什么？”商南星拿纸巾擦擦手，“哦，你去调查她了。”

“我发现，你编辑压价很严重。”傅晏礼将文件翻到第四页的表格。

“我搜集了她手下画手的基本情况，这是工作室开价和你编辑开价的对照表，她的价格几乎是对半砍。哪怕画手有着超群的实力，却拿不到与实力匹配的价格，这和打黑工有社么区别？”